高风险敲“算盘”暗操作以装修名义申请消费贷

80年代初，银行起初推行消费贷款，但主要以住房贷款为主，直至2014年下半年开始密集推广消费贷产品，面向住户装修、购买电器、家电、子女教育、其它的家庭大额消费开支的贷款，不包括买房、购车、各种投资、借贷给别人、偿还银行或其他的贷款款。这本是商业银行和金融机构以消费者信用为基础，对消费者个人发放的，用于购置耐用消费品或支付其它开销的借贷，目的是建立普惠金融制度，缩小城乡差别，提高普通民众的生活水准，增加财富机遇，然而，消费贷一发生就被初期嗅觉灵敏的人投机使用于房市、股市等高风险领域，不仅加强了房市杠杆，增加了金融风险的出现，而且针对普惠金融制度的推进有弊无益。

投机者敲“算盘”商业银行暗操作

以装修房屋名义办理消费贷，实际用来支付首付；用20张信用卡套现凑房贷首付，或者向10家银行办理消费贷来凑首付……在地产监管持续收紧、“首付贷”被禁的背景下，“消费贷”等借款资金换上“马甲”流入楼市，变相成为“首付贷”。一些贷款融资公司称可以帮用户办理银行借贷，有信用担保，有抵押借款，不用提供担保用途，可以用于买车。抵押消费贷的年化利率在5.39%左右，最长贷款期限通常为10年；抵押经营贷的年化利率在7.35%左右，根据抵押房屋的评估价，最高可贷1500亿元，最长贷款期限可达25年；无担保消费贷年化利率在7%左右，最长贷款期限通常不少于3年，每笔最高可贷30多万。银行用户经理为了完成个人信贷业务指标，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于消费借贷对于个人用户的资质有一定规定（例如银行均要求用户消费贷只能办理一次，即在征信上只有一笔消费贷）。许多迫切需要买房资金的人，选择借用他人名义申请消费贷，再给放贷人超过银行消费贷利率水平的月息，还是比民间贷款划算、安全。还有投机者同时申请多家商业银行的消费借贷，例如，在同一时点申请民生、招商、广发、宁波等多家银行消费贷，由于银行批贷时间不同，上征信的时间通常也在三个月期间。

投机者将“算盘”敲得噼里啪啦响，商业银行的暗箱操作，让消费贷市场异常火热。据《南方春节》报道，相对于贷款的利息，对农行来说，消费贷的收益明显大于房贷。有银行用户经理表示，今年年初时半年期消费贷利率约4.35%，一至六年利率4.75%，五年以上利率接近5%，根据不同的资信、贷款限额，一些消费贷利率有也许会在此基础上再适当上浮20%左右的水平。记者还知道到，其实不仅仅是银行昆明蓝海银行房屋抵押贷款，部分小贷公司、消费金融公司，甚至地产中介也会变成房产类消费贷的热钱供应者。一位地产中介就曾对记者表示：“只要资质好，我们最高能提供1000万元的限额昆明蓝海银行房屋抵押贷款，但是你需要在1年内还清款项。”

从银行的视角来看，上半年，大家都抢着做消费贷款，因为一是现房抵押风险小；二是利率上浮比较多，一般执行上浮30%-40%左右的利率；三是用户质量较优质，一般都是白领。在这三层因素的驱动下，银行有了贷款的充分动力。加之在银行和购房者的合作下，消费贷以五花八门的方法逃避监管，作为首付资金源源不断流向房地产行业，推动着房地产行业的虚假“繁荣”，只是这些繁荣的背后已渐渐浮现危机的影子。

消费贷换马甲进房市金融风险加大

易居房地产研究院上周六发布了《全国民众短期消费借贷流入股市现象研究》报告，发现2017年3月起，短期消费信贷的环比涨幅明显偏离零售额年均，预计新增异常短期消费贷至少有3000亿流向楼市，约占新增支出的30%。消费贷资金变相流入房地产行业，将会滋生更大的金融风险。在消费贷进入地产行业的过程中，相当于加了三层杠杆。第一层杠杆是分期贷款；第二层杠杆是以消费贷为代表的“首付贷”，相当于变相减少了首付比例；第三层是消费贷ABS（资产证券化），即将消费贷款打包成资金池，在金融行业上买入，从而获取资金，这部分资金又可以继续用于消费贷。这三层杠杆加剧了地产金融风险的累积，严重时也许会导致平台性金融风险。最近美国央行行长周小川也强调要谨慎国内房地产行业的泡沫进一步吹大。

虽然这是一场赌博。银行与房屋投资者对房地产市场的赌赢心理作祟。在经济上行周期，购房者利润处于正增长，还贷问题不大，风险也不会暴露；如果经济下行，购房者利润增长以及失业，偿付能力逐步减少，债务链条瞬间破裂，零首付更是让这些按揭银行丧失了基本保护，直接裸露在行业违约潮中而无能为力，并遭遇破产倒闭的深渊。而一家金融机构破产，其债权链条会无限传递，甚至危及世界，影响中国的日本次贷危机就这么一发不可收拾。2008年爆发的次贷危机，表面上看，是银行无标准发放贷款所致，但弊端上而是金融机构的贪婪。

从根源着手或成监管部门的利器

从8月下旬以来，江苏、北京、深圳三地的银监局和人民银行支行先后发文，提示辖内银行个人其他消费借贷大幅下降，存在个别资金违规流向房地产行业的风险，并规定推动个人消费借贷管理，防范信贷资金违法进入房地产行业。并对各大违法银行开出罚款，加大对消费贷申请者资料审核、资金流入的控制。不断替换马甲的消费贷，其实是钻了现今国家的五个空子：一是钻了“国内征信体系不完善”的空子，二是钻了“国家引导政策先行但监管及立法滞后”的空子，三是钻了“持牌金融机构遭到强监管”的空子，四是钻了“长尾人群消费意愿高涨但不够理智”的空子，五是钻了“技术创新噱头高但底子薄”的空子。在钻空子的基础上，再经过巧妙的步骤包装，消费贷不断更换马甲粉墨进入房市，导致房价困局丛生。

要解决消费贷变脸进地产的问题，必须从获客模式、风险控制、资金来源及其场景拓展方面进行着手。

首先，要严格核查消费贷申请人资料，对贷款资金的流入进行全程管控，防止投机者运用消费贷资源加强金融行业风险。

其次，要统一监管标准，综合利用多种管控方式。之所以市场上发生“劣币驱逐良币”现象，正是由于当前对于各种从业主体的管控标准不统一，大量不受管控的互联网消费贷平台扰乱了行业秩序。在此含义上，应当根据统一标准，对所有从业主体实行穿透式管控，不给任何违法平台留空子。与此同时，要综合利用多种管控方式，包括准入监管与过程管控、功能监管与行为监管、联合管控与协调监管、以及直接管控等。尤其要严控消费贷平台准入，严防以“信息科技之名”行“金融业务之实”的系统取得注册。对于即将注册通过的相关系统，要坚决依法惩处。

继续，要借鉴外国监管经验，加强相关法律规章拟定。当前我国消费贷发展中发生的“高利率、多重债务、暴力催收”现象，在中国也曾引起严重弊端。彼时，日本借助发布《贷金业法》等法律规章，强化消费贷监管，具体机制包含建立严格市场准入、设立借款人最高融资额度、设立贷款最高利息（包括手续费）等。我国应充分借鉴美国监管经验，通过立法推动长治久安。在详细立法过程中，建议注重考虑准入标准、持牌经营、利率上限（含手续费）设置、贷款用途限定、平台退出方式等。

除此以外，从长远来看，要加强诚信社会建设与个人征信体系建立。当前，我国的诚信社会建设不仅已获得明显成绩，但距离支撑信用社会发展也有很长距离。与此同时，我国的个人征信体系长期落后于贷款发展，导致客户日渐下降的消费贷款需求得不到满足，给不法平台留了空隙、钻了空子。在此含义上，监管层要联合公共部门、正规金融机构、持牌消费金融公司、大型互联网系统、个人征信试点机构、大型数据公司等，共同推进数据信息共享及行业化征信体系建设，以支撑消费贷款业务推进。

最终，要做好消费者教育，加强消费者适度性管理，要合理引导“长尾人群去杠杆”，有效约束消费借贷用途。毕竟，带动我国经济发展的是全体消费者实实在在的健康消费，而不是长尾人群加杠杆的过于消费。

2017年中央金融工作大会中强调确立全覆盖的普惠金融体制，消费贷作为普惠金融的重要构成个别，方便普通民众教育、医疗、装修的金融服务，不能成为居于金融资源强势群体的投机房市的利器。同时，监管部门也需要思考，为何大量资金在地产强管控的环境下仍然源源不断地流向房市，到底是居住的意愿还是投资的需求？假如是投资的意愿，是不是可以扩大投资方向，引流资金良性远转？